南城之行即将结束。
舒蕴觉得几分恍惚,明明好像一切才开始,就要结束了。
她望着沙发上面摆放的两只衣袋,里面装着霍景司的衬衫,已经干洗好了。
像是下定了决心,舒蕴走到沙发前,拎起衣袋,出了房间。
担心再被舞团的人看到,舒蕴特地多绕了路,跑到酒店背面,乘坐另一部电梯。
到了十六楼,七拐八拐,舒蕴终于走到霍景司住的这边。
出了拐角,一道熟悉的背影闪入眼帘。
舒蕴慌忙又将身子掩回去,猫着头悄悄的看,那道身影细细分辨,是陆安宜。
刹那间头脑发胀地误会,几乎就要转身而走的时候,舒蕴缓缓停了脚步,又慢吞吞地往霍景司房间的方向走去。
即使不会有后来,也要开开心心地离开。
舒蕴敲了门。
门打开,霍景司看见是舒蕴,动作极轻地挑了下眉。
像是惊讶的意味。
“看见你们首席了?”
他先问了这话。
“嗯。”
舒蕴直视他的眸子,想要看出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。
她的眼底向来是柔和的,显少有这样冷淡的光。
“别误会。”
霍景司望着舒蕴莹润白皙的脸颊,情不自禁上手捏了捏,“嗯?”
“我可不敢,”
舒蕴笑了下,便往后退,补充一句,“没有资格误会。”
霍景司审视她半晌,忽地从喉咙里呵出声不明意味的笑,随后抬起手。
顺着他的动作,舒蕴这时候才看见男人指尖夹着半截烟。
只见他懒懒吸了一口,而后轻松吐了个烟圈。
形状完美。
隔着缭绕的烟雾,男人神情似笑非笑,而细看眼底,却布满了料峭的凉意。
他的音线也如夜晚的霜月一般清冷,“不然今晚你可敲不开我这扇门了。”
烟气弥散,里面夹杂着香根草和木质雪松的香气,偏苦和凉。
舒蕴被喷薄开来的烟气呛到。
连忙往后退了两步,她的眼尾泛起层薄红,眼泪都要被呛出来。
紧接着便看见霍景司单手将那支害人不浅的烟捻灭,火光眨眼消失在他指间。
他复又伸出手,用指腹擦着氤氲在舒蕴眼角的水珠,男人的动作缱绻,嗓音也要比刚才柔和许多,“这个点来找我,什么事?”
这一来一回,舒蕴算是彻底看清楚了。
他就是故意的。
“烟是不是很好抽?”
舒蕴忽然笑着问他,兴致勃勃想尝试一样,开口却透着一股轻易可觉察的讽刺。
等了几秒,没听到霍景司的回答,她抬眼看他,还没等看清,一个不防,舒蕴的手腕整个被男人攥住。
霍景司在她眼前晃成了割裂的残影,舒蕴整个人直接被他拉进了房间里。
“不好。”
一道流畅的抛物线,霍景司将那根烟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。
舒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懒得搭理这男人。
她将衣袋递给他,“还给你衣服。”
霍景司接了过去,随手扔在了一边儿,睨了她一眼问,“没了?”
舒蕴顿了会儿,还是开口了,像是孤注一掷。
“顺便邀请您,明天看我们舞团的汇演。”
霍景司没想到舒蕴会真的邀请他,唇角微勾。
以为就刚才她磨人的劲儿,让她主动开口,还难得很。
“以谁的名义?”顿了会儿,他忽然饶有兴致地问出来。
“我自己。”有了第一句,第二句也容易开口得多。
舒蕴想,这是南城之行,她为她和他画上的,最完美的句点。
有些人,生来矜贵,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。
想要占为己有,哪儿就那么容易呢。
“我的衣服呢。”舒蕴又问。
听见这话,霍景司眼中神色又淡了,“没干。”
“就当欠你的,日后你再朝我讨回来,怎么样?”
舒蕴没把他的话当真。
...
回到房间,怀锦看见舒蕴手里空空如也,“你的睡衣和旗袍,没拿回来?”
想到刚才霍景司,舒蕴就没好气,“还没干。”
听见这话,怀锦简直被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