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垂眸看棺后,重重跪倒在地:“我的女儿啊——”
顾时渊僵硬的一步步走上前。
只见棺中,沈知烟紧闭双眼,面白如雪,气息断绝——第11章
顾时渊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力过,他脚下一软,连忙扶住了棺材边缘,才避免倒下。
一个声音反复回荡在脑海里。
“不可能,沈知烟不可能死!”
“她在军营受尽折磨都依旧坚挺的活着,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?!”
顾时渊根本不相信,伸手抓住沈知烟的衣领,大喊道:“沈知烟!你想报复我也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!给我醒过来!”
已经僵硬的沈知烟被他微微抬起,鼻腔涌入一股腐朽的味道。
顾时渊顿住了。
“快阻止他!”
庆皇怒斥后,几名士兵拽住顾时渊的手。
“顾将军!沈军师已死,请你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!”
顾时渊松开了手,沈知烟摔回棺材里,一头碎发凌乱散开,贴敷在脸上,增添了一点点生动。
可她终究是死了。
如今还能计较什么?他再也看不到那双眸子睁开了!
庆皇冷着脸,眸子中藏着怒火:“顾将军,沈军师战功赫赫,你岂能如此对待?!”
这时,沈母见状哭晕了过去。6
高台上乱成一片。
顾时渊站在棺前,听不见任何人说话,只沉着脸死死盯着沈知烟的面容,好似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印刻在脑海中。
就在他要俯身伸出手的时候,庆皇冷叱道:“顾时渊!”
顾时渊猛地回过神来。
他回头就对上阴郁的眸子,忽然想起眼前之人是谁。
“陛下!臣想要她!”顾时渊用力跪在地上,膝盖疼得一阵发麻。
“不可能!”庆皇毫不犹豫地拒绝,他严肃道,“以前朕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,但如今沈知烟既然功勋在身,朕自然不能不管。”
顾时渊置若罔闻,他抱紧拳头低着声说:“臣自不会伤害沈军师的遗体,只是希望……”
“够了,此事到此为止!沈军师是沈家人,还轮不到你来做主!”
顾时渊垂着头,一动不动。
好像庆皇不答应,他就不起。
庆皇见状气急,但想到顾时渊是自己的镇北将军,又不能随意撒气。
他无奈一叹:“顾时渊,你已经婚娶,回去好好与你夫人过日子,不要再插手沈家的事情了。”
“不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,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。”
就像沈知烟也不复存在了。
他们之间的恩怨,通过生死彻底割断了。
一听到‘无关’二字,顾时渊的心中涌出寒意和后悔,他止不住颤抖起指尖。
庆皇带人离开了这里。
士兵合上棺木,将黑棺扛走了。
而顾时渊跪在原地,一直望着黑棺离去方向,不知何时天黑了,黑棺也逐渐消失在黑色天幕中。
侍卫走上前:“将军,该走了,宫门要关了。”
顾时渊眼眸猩红,眼角干涸,过了好久,才缓缓站起来。
突然,他身子一倾,眼前坠入一片黑暗中。
所有人一惊,上前的动作慢了一步,顾时渊狠狠砸在了地上,额头磕出鲜血。
再次醒来,宁姒儿坐在床边,惴惴不安。
见顾时渊睁眼,她连忙问道:“夫君,你醒了?”
顾时渊双目微微迟钝,他转过头来,看着宁姒儿,问:“沈知烟在哪儿?”第12章
宁姒儿攒紧衣角,心有不甘。
她嘴角笑容微微一僵,说:“夫君,沈军师今日就要下葬了。”
顾时渊原本混沌的眼睛瞬间清明,直接从床榻上起了身。
宁姒儿慌忙退了一步,面色慌乱:“夫君,你要去哪儿,今天是我们婚后的第一天……”
“我有事。”顾时渊穿上外衣,没有半点犹豫,走出了门。
他匆匆赶到沈家,一眼就看到了满天的白色冥币纷飞,哭声阵阵,凄凄惨惨。
顾时渊步伐缓慢地走了进去,灵堂之上,摆着沈知烟的灵牌。
此时此刻,沈知烟才摆脱了兄长的身份,变回了自己。
沈母看到顾时渊走进来,慌乱站起来,挡在门口:“你来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