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闹饥荒,客栈老板没有吃食提供,但好在岳信离开南水城时,是带有食物的。
长途跋涉,如果不带点干粮就出行,那与等死无异。
岳信搬来一张椅子,坐在客栈房间的窗边,一边吃着干粮,一边望向伯良县城……
一张小椅,坐着两人。
岳信坐在椅子正中心,而小雅便坐在岳信的胯间。
她熟悉这样的坐法。
小雅看着岳信吃干粮,岳信吃两口,她就倒一杯茶,送到岳信嘴边喂。
此时的岳信,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,居然吃东西还要丫鬟跟在旁边喂茶。
这副模样,要是让他父亲岳中成发现,怕是要打断他的腿!
不过他父亲已经不在了……
岳信的目光看向伯良县。
从客栈的窗子望去,映入眼帘的,是干枯的树枝。
树上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,还可见被人摘取树叶的痕迹。
看来有些人已经饿到摘树叶吃的地步了。
客栈前方不远,有一条小路,小路旁边有几棵同样凋零的小树。
小树下蹲坐着几具挂着破烂衣物的大型肉干。
仔细一看,才发现那不是普通肉干,而是几具尸体人干。
这些尸体中,有大人、小孩,甚至有些尸体都不完整,看起来像是被人吃了肉。
第一眼,岳信还是持怀疑态度,心想:哪里有人会吃人肉?
可是很快,他就在那尸体的旁边,发现了一个缓缓移动的黑点。
那黑点移动得很慢,很久之后,才到达尸体面前。
细看,发现这黑点原来是一个小孩。
个子不高,约莫一米二三。
不过,与其说是小孩,倒不如说是一具用黄黑色皮肉缠住了的骨架。
他像一只竹节虫一样缓缓地爬动着。
小孩伸长脖子,小嘴轻轻地咬住一具尸体的大腿。
撕不下肉,便用双手压住那尸体大腿,用力地咬,好一会儿才狼吞虎咽起来。
远远地,能听到小孩呢喃兴奋的声音,这声音像是一根针,刺进了岳信心中。
他手中的干粮,瞬间变得无味。
人吃人,容易被朊病毒害死,这小孩估计也活不长久了,想来城内的瘟疫与此也有关系。
“唉……民不聊生啊……”
岳信正如此感慨着,突然有人敲门。
“少爷。”
听声音,是余管家。
“小雅,去给他开门。”岳信拍拍小雅的肩膀。
小雅从岳信的身上跳下,前去开门。
余管家进来后,向岳信行礼,并道:“少爷,我们的干粮已经不多了,刚好城里好像有干粮卖,我们要不要去买?”
“啥?有干粮卖?这里的人不是都要饿死了吗?怎么还会有干粮卖?”岳信不理解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我们也挺奇怪的,但是我们的人还真发现了有卖干粮的,在伯良县城郊的一座村庄,那里的人生活得可热闹了,一问得知,他们本是伯良县中乡绅士族和商人,在出现瘟疫后,就躲到了外面的村庄生活,那里不仅有干粮卖,甚至……还有仿制迷雪冰辰的蜜水和冰茶在卖,娱乐万分,他们还设青楼、诗会等,好不享受……”余管家说。
“你是说,城里的普通人都开始吃人了,那些士族和商人却逃到城外逍遥快活?这县令!刚才在我面前一番悲天悯人的样子,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官,现在看来,也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!”岳信听到余管家的话,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难不成那县令真是个虚伪的君子?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紧接着余管家又将他得到的其他信息一并与岳信说。
好巧不巧,县令在第二天来找岳信。
岳信刚好坐在大堂。
刚走进大堂,县令便朝岳信拱手行礼,笑容满面地说:“岳公子住得可还习惯?”
岳信面无风波,冷冷地盯着县令看,等县令坐下后,才问:“昨天你跟我说,你这里的人饱受饥荒折磨,可是从我的人得到的信息来看,受苦的只是那些百姓!而你们这些官商士族!却逍遥着呢!”
县令委屈地哭了起来,他一边抬起袖子抹着眼泪,一边说:“岳公子,你听我说……你看到的,应该是伯良城外的‘欢乐谷’吧?那里的确有伯良县的人,不过,他们不是普通人,他们也不是什么当职的官,他们是